子谁与归

“感情是可遇不可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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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所周知,山海为证

【鲜白48h 6.7/00:00】霸王别姬

请不要在下面刷“霸王别姬”

羽毛球运动员阿喻×京剧学院白琊

ABO微量元素

ooc,绝对不是白琊潇洒的性格。


路喻第一次见到白琊是在早上跑完步之后。

羽毛球空桑二级运动员,早晨起来要在空桑大学的操场上跑几圈,活动筋骨。早上上必修课,下午打羽毛球,路喻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。

“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,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。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,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。”

操场旁边有一片小竹林,阿喻作为操场的常客,自然清楚。他放轻了脚部,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短毛正在唱戏。

“劝君王饮酒听虞歌,解君愁舞婆娑。赢秦无道把江山破,英雄四路起干戈。自古常言不欺我,成败兴亡一刹那,宽心饮酒宝帐坐。”

“同学,”路喻突然出了声,“你霸王别姬唱的不错。”

短毛刹那会了头,路喻竟然一下子也看出了神,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,金灿灿的瞳眸映着初升的太阳。

“诶同学,你是哪个系的?你别跑啊!”

短毛突然撒开了腿,顺着小路跑了出去,路喻也撒开了腿追上去,运动员终究是运动员,三两步就追上了短毛,揪住了衣领。

“诶我没有恶意啊!我就觉得你唱的挺好的。”

短毛停止了挣扎,瞥了头。

“谢谢啊。哦我叫白琊,空大戏曲专业。”

“嗯,我叫路喻。体育系的。”


原本以为这一面之缘只是暂时的,没想到今天路喻踩着点交论文和报名表的时候,在办公室的路上,直接撞到了白琊。

“呀同学对不起......白琊?”

今天中午下了雨,大理石的地板是潮湿的,白琊被撞到后一屁股摔在地上,甚至还有点懵,随后自己起了身,勉强笑了笑。

“没事,我赶着去拿戏服,最近有一批新的戏服到了,我得帮学姐拿。”

空大戏曲专业本就没几个人,几个还都是女生,唱的是花旦,虽讲究唱念做打,但并不如刀马旦和武旦那么精壮。白琊是为数不多的男生,又是今年戏曲系唯一的,便被几个学长学姐打发了拿东西。眼看白琊要走,路喻拉住了他:“诶,戏服很重的,这样,你等我交完报名表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别问路喻为什么知道戏服很重,因为自己是个戏曲世家。

路喻从小就不喜欢戏班子那一套规矩,更懒得练什么唱念做打,爷爷知道他有天赋,但是阿喻自己一直不喜,便也没强求。路喻天性好动,就被父母打发去了练羽毛球,练着却也有了出息。家里的长老也就没说什么,但路喻知道,他们心里不喜。

自己是路家这一代的唯一一个好苗子,却去练的体育。但因为小时候在戏班子里没少待,起初还是为那些人拿东西。知道什么头冠有多重,戏服有多繁琐。而白琊这种一碰就倒的,拿着戏服肯定吃力。

白琊点了点头,等着路喻小跑交完了论文,随后路喻拉着白琊的手,去了校门口。

“那什么,放手。男男授受不亲。”

路喻这才想到,这是个刚认识不满八小时的人,就直接像两小无猜一样直接拉了手。不过白琊的手挺软的,暖暖的。

“嗨呀,我们练体育的神经大条,对不住啦!对了,你是唱什么的?小生吗?”

白琊摇头:“我是唱花旦的。”


戏服的确很沉,看样子是整一场戏的了。路喻自己搬了一大箱,而白琊就搬了一小箱不知什么的。一路上,白琊也问路喻是那种体育。

“我啊,”路喻在爬楼梯之前喘了两下气,“羽毛球。”

路喻不敢说自己眼睛很好,但是他明显看见白琊脸上的微笑凝固了三分。

“哦,羽毛球啊。”语气明显失落了些。

“怎么?你打过?”路喻朝白琊看看,白琊的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“打过,在没有分化之前一直打。分化了之后就开始学唱戏了。”

路喻停下了脚步。

“你是Omega?”

体育消耗体力,对于Omega及其不利。而且Omega的不稳定期也通常不会再一个月的固定某一天到来,所以运动的项目向来不适合他们。倒是那些稍微轻巧的活计适合他们。但是唱戏——气息要求极高,吐字要清晰,动作要灵活而不凌乱且有条有序。

“是啊。我们家可是打羽毛球出名的。就出了我这么一个,你说好玩不?”

路喻的语气不再轻佻,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放得柔和了些:“Omega怎么了,Omega也能做出一番事业。白琊,我相信你,坚持唱下去。”

白琊一扫颓废,笑了笑:“嗯。”

路喻知道,白琊的笑颜后是多么的辛酸。


他和白琊过后也没有怎么见面,只是两个人加了好友,阿喻会时不时约白琊出来吃顿饭,两个人喝两盅酒,便是笑着离去。阿喻没有对白琊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。而白琊也没有问。两个人都和以前一样,一个早上起来晨跑,一个在竹林里练《霸王别姬》。路喻问过为什么练这出。

“最近有个演出吧,是这出戏。好多学姐都想演虞姬,因为唱生角儿的少,旦角的竞争还是挺大的。”

路喻撇了撇嘴:“虞姬的衣服比较好看?还是说因为演虞姬的比较好看?”

两个人大笑了一声,在月光下碰了杯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路喻看着那张邀请函。

白琊点了点头:“今天晚上要竞选了,有些座位给外来人看,你来吗?”

阿喻知道今晚有一场不怎么重要的比赛,但是已经报名了,如果中途退出,对于自己肯定不利,但是白琊诚恳的邀请,他也无法推脱,而且他知道白琊因为碍于自己Omega的身份,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。

“好啊,我会来的。你第几个上?”

白琊歪了歪头,像是好奇为什么路喻会问这个,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:“我是压轴,最后一个,怎么了?”

路喻抹了把脸,若无其事的说:“没什么,就问问。”

但是自己也是倒数第二个上场比赛啊。如果自己没有按时到场,白琊会作何感想?

于是阿喻在白琊走后就拨通了教练的电话。

“教练,今天晚上我比赛的时间段突然有事,可不可以先换个时间?”

“路喻,换时间不是大问题,可现在唯一一个靠前的时间,那个对手很强——”

“强不强无所谓,但是我那个时间段有急事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拜拜。”

现在,羽毛球也没有白琊重要。这是路喻第一次觉得,一场京剧对自己那么重要。

重要过自己坚持的事业。


但是白琊上场后,没有在第二排三座看见路喻的身影。

他不是说自己会来吗?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来?

白琊拉开了幕布的衣角,上一个学姐还在唱,但也是虞姬欲寻剑自刎的片段,要不了几分钟,自己就要上场了。

听着京胡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,白琊仅仅攥着戏服,面上的妆容与虞姬惊慌的面容无异。导师正和白琊说着话,但白琊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。

“......大概就是这样,白琊?”

白琊回了神,这才勉强点了点头,从容带迫的走上了舞台。


阿喻打完比赛已经是戏院灯光快要尾声,而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进去,而白琊却也正演到拔剑自刎的片段,字字成泣,泣不成声,看的路喻也有些心惊。白琊视力极佳,看见了站在会场门口的路喻。

而白琊最终倒在了地上。

路喻起初以为这是戏的末尾,但是等到掌声雷动过后,白琊依旧没有站起,路喻有些慌了。

导师也感觉明显不对劲,于是打算让人把白琊抬起来,但是只觉得一阵风从耳边挂过,没来得及叫人,白琊就被人抱了起来。

“诶?你不是体育系......”

“来不及叫名字了。快打120!”

而路喻抱起白琊时,却问道了扑鼻的味道。熏得自己差点摔倒。白琊应该是到不稳定期了。

Omega情绪不稳定,随时可能导致不稳定期提前,路喻不知道,自己对白琊那么重要。

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Bate,不会问出一股强烈的Omega信息素,而且剧场开着窗户,白琊的信息素不会轻易飘进别人的鼻孔。路喻等不及救护车了,随便打了车就往自己家赶。踹开了家门,就把白琊先放在了床上,自己去找抑制剂和掩盖剂。白琊的信息素太冲了,他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白琊的事情。

白琊,白琊,满脑子全都是白琊,但是阿喻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
阿喻正翻找着抑制剂,就听到白琊从床上坐了起来。但也没回头,只是安慰了一声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

相对运动的白琊运动速度自然比相对静止的路喻速度快,他抱住了路喻的腰,路喻一时也不敢动弹,只听着白琊弱弱的说:“别走。”

“为什么不按时来?你不知道我为了让你看见我练了多久?”

此时的白琊没有卸妆,只是堪堪把头冠卸掉。唇是红的,眉眼浓重。也许是此时不稳定期,白琊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鼻音,像是要哭了一样,阿喻连忙转过身子抱住白琊。Omega小小的身躯在alpha的怀里扭着,阿喻也只能顺着毛捋。

“对不起...下次不会了。”

但是白琊似乎新来了一次情潮,阿喻知道此时对于白琊的身体并不好,于是还是把白琊轻轻放在床上。

“白琊,我知道你事后很可能会怪我,对不起了。”

阿喻揉了揉白琊的腺体,一口咬了上去。


第二天起来,白琊是懵的。

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到阿喻来了之后,似乎就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导致发情期提前,倒了下去,倒的也恰到好处,今天的发情期也似乎抑制下去了一些。但是静脉也没有针头的痕迹。

“醒了?”路喻推门进来,顺别端了一碗粥。“喝点,吃清淡的。”

白琊沉默了一会,路喻也没有说话。两人只听着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最终还是白琊开了口。

“昨天。还是谢谢你了。”

“啊?”阿喻愣了愣,“不是......”

“路喻,我想了想,我还是有点心意对你吧。你是第一个鼓励我继续唱下去的人,第一个夸我的人,第一个让我真正在意的人。”

“嗯,那我也一样。”

白琊偏了偏头,路喻看到了那个昨晚的牙印。

不算白留。



“所以,你要出国比赛么?”

白琊搬进了阿喻的宿舍,帮阿喻收拾东西。这张著名锦标赛的邀请函被路喻扔到了一堆脏衣服里,皱皱巴巴的。

“嗯......至少要一个月。”

路喻小心看了看白琊的脸色,出乎意料,白琊脸色还行。白琊在外人面前涩涩的,但是在自己面前,路喻绝对要看白琊脸色说话,白琊说一路喻绝不说二。

用北璟的话,就是妻管严。

白琊抿了唇,他自然希望自己的alpha在自己身边,但是他无权干涉路喻的事业。

“我明天为你送行。”

晚上下了课,两人吃过了饭,白琊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彩纸做的邀请函。

“呐,看好了啊,迟来了我就不等你了。”


剧院在空大左院的的顶楼,对于路喻不算多高。但还是有些喘。

推开剧院厚实的大门,十排座椅空无一人。而白琊,站在舞台的正中间,正穿着虞姬的戏服,脚上的绣花鞋灵动的在光滑的木底板上打着圈圈。而路喻坐到了二排三座。那个没来得及坐上的座位。

白琊身旁有一张小案,上面摆着一只白瓷的细颈酒壶和两盏酒盅。白琊浅浅一笑,款款的走到小案前,斟了两盅酒。

透明的抛物线从口中漏出,映着舞台上的灯光,几段明暗不一。待路喻回神,白琊站在舞台边,一手拿了一盅酒,路喻站起身子,三下上了舞台。

白琊正色,朱唇微启:“愿大王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!”

路喻接过酒杯,望着白琊清秀的脸庞:“必然!”

两人手腕相交,喝了交杯,又交换了一个带着酒香与胭脂的吻。

而这酒香味的胭脂,必定保佑着爱人得胜而归吧!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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